当天深夜,杜秋又做了个噩梦。梦里,丧尸王不停地呼唤着他,无比期待他的到来。
杜秋睡得不是很好,次日早上,他顶着个大黑眼圈走进客厅。陆景深已经起好了火,时桑被冻得狠了,牙齿不停打颤。
时桑看向杜秋,羡慕地说道:“如果也能变成丧尸就好了,就不怕冷了。”
杜秋歪了歪头,以为时桑真的想要变成丧尸,他舔了舔尖牙,说道:“给我咬一口,你就会变成丧尸。”
时桑别过脸,拒绝了杜秋的提议。变成丧尸真的是太可怕了,她宁愿死,也不要变成一个会吸食人血的怪物。
他们的队伍里,一个怪物具足够了。
更何况,他们还有陆景深这个变态,她深深地为即将加入的队友感到悲哀。
“你昨晚睡得很不好。”陆景深平静地说道,从他的脸色可以看出,杜秋昨晚应该没怎么睡。
“我其实不敢睡觉。”杜秋犹豫了一会儿,还是说出实情:“只要我一睡着,我就能听到丧尸王的呼唤。”
陆景深的神色凝重,“她让你干什么?”
杜秋如实回答:“她让我去一个地方找她,臣服她,让我成为她的子民。”
陆景深蹙起眉头,继续询问:“你知道时什么地方吗?”
“我……”杜秋微微发愣,那个地方对他来说,很遥远,他不记得了。
陆景深轻柔地说道:“你再想想,她肯定不止一次地喝你说过那个地方,你一定能想起来的。”
杜秋努力回忆,可那些片段对他而言都是零零碎碎的,他真的想不起来,那个地方到底在哪。
可面对陆景深期盼的目光,他由不得不尽力回想。
时桑看着杜秋痛苦的神色,有些不忍心,她安慰着杜秋:“还是算了吧,想不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“不行,杜秋,你一定要想起来。”陆景深已经受过了被副本耍得团团转的日子,他必须取得主动权。
"为什么要这么为难他?"时桑有点不理解。
“看看你头顶上的油头,你真的不想早点出去吗?”陆景深的想法很简单,他们不一定要遵从副本的规定,在这里待上十四天,如果碰到通关BOSS,顺手解决了她,也一样能通关副本。
时桑一改温柔的形象,死死地盯着杜秋:“快把地点给我想出来。”
杜秋觉得很是无辜,他真的什么都想不出来了,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陆景深血液的缘故,他不仅不亲近丧尸王,而且还十分抗拒。
陆景深想通了里边的关窍,淡定地说道,“今天我不给你喝血了,只要你没有血喝,自然会去找丧尸王。”
一听到今天没有血喝,杜秋感觉到十分沮丧。他没有说话,丧丧地回到房间,平躺在床上。
他闭起眼睛,想要睡觉,然而,饥饿的感觉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,不能睡,必须要找陆景深要血喝。
他甚至陆景深今天不会再给他血了,他的心虚慢慢平复下来。他平稳住呼吸,努力抓取睡意。
“我先去趟超市,你留在这里守着杜秋,他醒了之后,应该能记起丧尸王说过的地方,我们今晚杀过去,争取解决掉丧尸王。”陆景深不放心地嘱咐道。
时桑听得一楞一楞的,有些不敢相信:“杀死丧尸王就能出去吗?”
“嗯,”陆景深目光坚定:“守关的BOSS意思,这个副本就能结束。”
“太好了。”时桑拍了拍胸口,她感觉她的头油得不成样子,拿去榨油厂炼油完全不是问题。
陆景深把食物带了回来,他们匆忙地把食物吃完。
他们守在杜秋的旁边,不停地观察着他,看他什么时候能醒。
杜秋拧着眉头,不难看出,他沉陷在丧尸王为他编织的梦里,不能醒来。
杜秋睁开眼,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长长的走廊。
他想起了陆景深的嘱托,鼓起勇气,穿过了走廊,停在一间房间的门口。
他迟疑片刻,礼貌地敲了敲门。
门突然打开。
他深吸了几口气,走了进去。
他看到,乔暮正平躺在床上,司俞正趴在她的身上,整张脸伏在她的脖子上,他露出獠牙,不停地吸食她的血液。
乔暮像是感觉不到痛苦,露出了愉悦的表情,她用修长而又白嫩的双腿勾住司俞的身体,在他的耳边说道:“乖孩子,吸慢一点,慢一点。”
她的手指划过司俞的脸,她很喜欢男人为她沉迷的表情。在她看来,男人就应该这样,所有男人都应该这样。
杜秋脸涨得通红,他真的很想加入他们,和司俞一起共享乔暮的血液。
“你怎么让他过来了?”司俞抬头,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杜秋,语气里有些失落。
他想要独自吸食乔暮的血液,至少在这个时候,他不想和其他丧尸分享。
杜秋的脸红得像是一个熟透了的西红柿,他根本就不想来到这里。
乔暮轻笑了一声,摸了摸他沾着血液的嘴唇:“不喜欢吗?”
“嗯。”司俞诚实地回答,他并不打算骗她。
乔暮笑得更大声了,在他看来,司俞就是一只护犊子的狗。
她撩了一下眼皮,娇笑道:“你也想和他一起吸食我的血液吗?”
杜秋根本没有办法克制住对血的渴望,重重地点了点头,说道:“想……”
乔暮露出了得意的表情,她推开司俞,赤着脚,走到了杜秋面前。
杜秋看着乔暮脖子上流下来的血液,根本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心跳。
乔暮凑到杜秋的耳边,对着他的耳边吹起:“那么,今晚,你甩掉你的同伴,来找我。”
杜秋眼睛变得空洞,神色茫然:“我不知道你在哪里。”
乔暮抚摸了一下他的眉毛,轻声说道:“你会知道的。”
杜秋再一次睁开了眼睛,看到了陆景深和时桑。
时桑期待地问他:“这次你有梦到地点吗?”
杜秋想起了乔暮和他说的话,摇了摇头。他垂下头,不敢看他们的眼睛,闷闷地说:“我不记得了。”
时桑有点摸不着头脑:“什么叫你不记得了。”
杜秋翻身,只留给他们一个圆圆的后脑勺:“就是不记得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时桑一时气急,偏偏又拿这样的杜秋毫无办法。
“我们走吧。”陆景深知道问不出什么了,拉着时桑离开房间。
时桑依然不想放弃:“我不走,万一他能再想起什么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