奇诺从腰间又取出另一把匕首交给白,然后握着她的小手,将匕首刃尖抵在飞哥的脸上。
奇诺:“他的命,是你的了。”
白茫然地握着匕首,一会看看飞哥,一会看看奇诺,有些不知所措。
看着这样的白,奇诺有一瞬间迟疑了。
他自问,想看到什么样的答案?
大多数情况下,原料都是先送往加工仓库,经历好几年的雕琢才会“开刃”,迈向蜕变,最后在丛林法则的最终试炼里活下来,成为加工者。
而像现在这样进度过快,对精神层面产生的冲击绝对是摧枯拉朽的,有不少优质原料就是在雕琢之时折断,成为废品。
奇诺自问,自己6岁的时候也没接触过这种事,他第一次开刃是8岁,现在用超过自己的标准去要求白,真的合适吗?
但他马上要回主世界,没有时间了,必须给白上这最后一课。
帮帮她吧。奇诺心想。
奇诺握住白的手,按下。
“哧...”
飞哥不停惨叫,本能地握拳挥向奇诺,却被一击膝撞顶得再无力反抗之力。
“哧...”匕首再次挥动,空中交织出凌乱的红色线团,奇诺刻意调整了伤口角度,让血洒在白的皮肤上,红白二色交织缠绵,凄美得令人心怜。
渐渐地,飞哥没了动静,倒在浑身是血的白面前。
“记住这种触感。”奇诺默默地说,“待你接受雕琢之时,它比什么都管用。”
然而,白依旧没有任何反应,若非身上传来的温热触感,真的会将她当成一具断了线的人偶。
奇诺皱眉:“白?”
他等待了许久,白一动不动,连心率都未变化。
奇诺蓦然意识到,可能是白承受不住这场面,陷入了心理崩溃的状态。
刃折断了。
一时间,奇诺很是后悔。
还是过头了吗...
太可惜了。
好原料毁在自己手上,此中曲折,心绪纷乱,恐怕只有奇诺自己才品尝得到。
奇诺闭上眼,轻声叹息着。
无言。
奇诺拿回匕首,为白刮掉脸上的血垢,再用清水为她细细擦拭。
至少让她走的时候干净一些吧。奇诺心想。
帮白洗完脸,奇诺走到她身前,匕首抵在脖颈大动脉的位置。
就在他打算杀死白,结束她孤怜悲哀的一生时,意外发生了。
白的唇角忽然扬起,微笑曲线犹如花瓣摇曳间的一层涟漪,化作梦之海滴落的净水,这是一种难以用语言精确形容的美。
追求至高艺术的加工者被眼前的美所震撼,奇诺僵在原地,呆呆地盯着白微笑的脸,他失神地问:“你为什么要笑?”
白眨了眨眼睛,打字:“你刚才杀他的时候,就是这样笑的。”
眼前的视线虚妄又缥缈,时间忽快忽慢,似才过几秒,又似已经流转千年,当奇诺再回过神,蓦然有一种恍如隔世感。
琥珀色与瑰红色交错,奇诺俯身到白耳边,声音中燃烧着从未有过的狂热之火:“你会成为我最锋利的刃。”
...
加工仓库。
“呦~诺宝,半个多月不见,这孩子居然被你养得这么白白嫩嫩。你干脆别当加工者了,当个全职奶爸每天带娃不香吗?”畴昔正在玩白的脸,将其揉成各种形状。
白有些不耐烦,但眼前这个人和奇诺关系很好,她也只能忍住咬人的冲动,任其揉来揉去。
奇诺正在跟执鞭者交流,为了避开白,他们来到了角落。
执鞭者:“你想让她加入这里?”
奇诺:“是的,开过刃了。”
执鞭者:“这么早?!”
奇诺:“但她很多东西都还不会,需要你教。”
执鞭者:“我这里的原料都受过训练,她刚进来会很吃亏。我帮她开个后门?”
奇诺:“不用,正常训练,不要特殊待遇。”
执鞭者:“知道了,我尽力。我会把当年教给你的东西都教给她,但她能不能活到最后,我不保证。”
“嗯。”奇诺看了一眼时钟,“时间差不多了。我在我的车上装了定位器,半小时后,让人跟着定位去找车。”
执鞭者点头,没有多问。
奇诺走到白身边,牵着她往外走:“走吧,还有最后一个礼物给你。”
畴昔贼头贼脑跟在后面:“礼物?诺宝,有没有我的份?哎!别走啊!随便给几个亿就行,我不嫌少的!”
现在已经是深夜,迈巴赫驶出仓库,披着夜幕与群星,行驶到了郊外旷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