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生又开金口,“行。”
祁临这下得意了。
他又靠他强大的、经过无数次考验的临场应变能力化解了一次危机。
于是哼着歌下山,拿钱,拿牛奶饼。钱和牛奶饼都给男生,事情就算结了。
然而,当他哼着歌上山时,山腰上哪里还有男生的踪影。
“草!”祁临傻眼,“又跑了?”
“这男的是土拨鼠吗?”小南门外的凉面摊上,祁临愤愤地向兄弟们控诉男生,“我就是下山去拿个钱,他就没影儿了!我还好心想请他吃牛奶饼!”
陈进思被辣得满脸是汗,正好用牛奶饼解辣。
祁临一拍大腿,“我的牛奶饼那么好吃!”
陈进思边吃边附和,“那是!错过咱们临哥的牛奶饼,是他亏了!”
祁临气咻咻半天,这下气消了,乐道:“对,是他亏了!”
吃完凉面,一群人往游子山上走去。
祁临本来只打算陪大家一会儿,过了三点就回学生广场继续画,但却惦记着那说好吃他的饼,却趁他离开溜号的男生,心想万一这人还在山上呢?若是遇见,他一定要让对方解释一下为什么要逃跑。
他祁临祁大帅哥有这么吓人吗?
真是,他还没受到过这种莫大的羞辱!
于是计划临时改变,不画画了,玩到天黑。
但是这天直到太阳落山,祁临也没有遇上消失的“土拨鼠”。
两天周末一晃而逝,祁临本以为这点儿不开心的插曲睡一觉就能忘个干净,但不仅没有忘记,居然还梦见了那不识好歹的男生。
梦里,人收了他的钱,吃了他的饼,红着脸给他说:“临哥,这饼绝了!”
那表情,就像他的小迷弟。
嗨呀!祁临极度膨胀,醒来却发现只是梦一场。
周五体育课。一中是岳城的重点中学,硬件设施一流,体育器材齐备,高一高二不兴占体育课,学生们想怎么运动就怎么运动。
祁临是有名的足球明星,每次体育课都被邹皎他们抓去踢球。
在高一年级有个说法——哪队有临哥,哪队就必胜。
临哥,一个集冠军和欢呼为一身的男人。
然而临哥竟然在一堂体育课上翻车了。
祁临这一周都在想“土拨鼠”。
中二男生就是这么倔,在哪里跌倒必须在哪里爬起来,若是找不到“土拨鼠”,把为什么溜走问个清楚,他就放不下。
周二周四去美院上课时,他又在老教学楼里四处转悠,可惜晚上时间紧,没发现“土拨鼠”的蛛丝马迹。
蒋越也知道了“土拨鼠”溜号的事,第一反应是:“草,临哥,你怎么这样?有牛奶饼不给我吃?”
第二反应才是:“噢!这个不给我们临哥面子的东西!你等着,我一定帮你把他挖出来!”
明天又要去美院,祁临很激动。
这一激动,球踢得就不上心。
陈进思长途奔袭,接连突破三人,大脚传中,精确送到祁临脚下。
这要是在平常,祁临一个凌空抽-射,皮球绝对能角度刁钻地射-入右上角。
那可是守门员难以企及的死角。
然而祁临正在走神。
虽然在队友的吼声中回过神来,但抬起右脚时已经晚了,球踢了个空不说,还被对方后卫抢走,瞬间发起反攻,气势如虹,扳回一分。
祁临:“……”
陈进思:“……”
邹皎:“……”
足球明星祁临遭遇了他绿茵生涯最丢脸的滑铁卢。
下课后,陈进思悲痛欲绝,声声控诉,“临哥,你知道吗,临哥,这是我发挥得最绝的一次,巧巧还在下面给我录像,我本以为这一刻将载入史册,可你!你毁了它!”
祁临扶额,“别说了,我请你们喝星爸爸。”
陈进思马上振奋,“好的,谢谢临哥!”
在星巴克,祁临就自己在球场上走神的行为进行了深刻的反思,并保证下不为例。
邹皎说:“老祁,你最近真的不对,不会是背着我们谈恋爱了吧?”
祁临立即否认,“怎么可能?”
陈进思说:“我赞同皎哥,只有爱情能让我们临哥在他心爱的球场上走神。”
祁临无语,“再说一个字,星冰乐就别喝了!”
陈进思捂紧星冰乐,“我相信临哥,临哥不可能谈恋爱!”
周六早上,祁临起晚了,跑过那条长长的林荫道,一进教室就被蒋越拽到一边。
“我打听到‘土拨鼠’的名字了!”
祁临眼睛一亮,“真的?叫什么?”
蒋越:“叶昊龙!”
祁临缓缓皱起眉,难以置信,“什么?”
蒋越眉飞色舞,“叶昊龙啊!”
祁临觉得,拥有神仙颜值的男人,怎么也得有个清新脱俗的名字。
但这名字,他真的……有点难以接受。
“是叶公好龙那个好龙吗?”祁临失望得抽气,“这也太土了,我宁可他叫叶坏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