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默!”白逸尘终于回过神来,他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,疯了一般的冲向了管默言。
一根被暴风卷起的,如腰般粗的木桩,夹着风沙,向白逸尘袭来,一切都快得让人来不及思考,白逸尘一心担忧管默言,根本无暇顾及自身安危。
花执念眼看着,却也无能为力,他身处风暴中,行动分毫都要尽了全力,如何还能帮得了白逸尘。
管默言因白逸尘而堕落成魔,如若白逸尘一死,还有谁能安抚住她的暴怒,自己嘛?想到此处,花执念不免嘲讽的一笑,他——可以吗?
就在木桩几乎要触及白逸尘的衣襟时,突然应声而碎,崩裂的木屑四散纷飞,割破了众人的脸颊和身体,一道道血痕甚至来不及滴落半点血迹,便被狂风吹散在空中。
“小默!”须臾间,白逸尘已经奔到了管默言的身前。
将她僵直的身体全力的抱在怀中,白逸尘心痛如绞,他无法形容现在的感觉,那种难以名状的心痛几乎要将他全身都撕裂,他不明白,为什么这样痛彻心扉的心痛会如此的熟悉,仿佛他曾经经历过一般。
管默言太过耀眼,她仿佛最璀璨的星辰,要万人仰止才能配得上她的美丽,这样的人,别说是相识,哪怕只是惊鸿一瞥,也不可能忘记。
那么这似曾相似的熟悉和心痛到底是从何而来呢?
“小默,乖,没事了!”花执念终于穿过重重的风暴,来到管默言的身边。
从身后紧紧拥住管默言冰冷的身体,花执念将脸颊贴上管默言寒若雪霜的颈项。
“小默,好了,我没事,你看,我没事。”
白逸尘抚摸着管默言苍白的脸颊,她那染血的眸子明明诡异的骇人,但他却丝毫感觉不到一丝的恐惧,仿佛他早已看了千万年一般。
“为什么?为什么都逼我,逼我杀人,逼我成魔,逼我退无可退。”
管默言终于开口,然而,此时的她却已不再是她。
她冷厉如冰,萧杀如魔,即便被两人前后的拥在怀中,仍被周身的孤独和寂寥所包裹。
“小默乖,没有人再逼你了,相信我,我会保护你。”
花执念轻吻着管默言的脸颊和耳畔,他的吻轻飘飘的如同羽毛般,却莫名的安抚住了她的暴怒。
“小默,小默——”
白逸尘不断的念着管默言的名字,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抚她的情绪,只能不断的抚摸着她的后背,仿佛本能的知道,这样是最能让她平静的方法。
终于,血色渐渐从管默言的眼底退却,直至全部消散,长长的睫毛缓缓垂下,遮住了眼底的漆黑,风声戛然而止,风中卷积的东西颓然落地,突然,管默言彻底的瘫软在两个人的怀中。
此时,殁村早化成了一片废墟,漫天的血雾久久不散,刺鼻的血腥味让人阵阵作呕,殁村的所有村民,甚至花执念引来的人,全部葬身于此,并且连个完整的尸身都找不到。
白逸尘抱起管默言,向村外走去,这里已经成了人间炼狱,他要带着他的小默离开。
花执念望着白逸尘的身影,怔怔的愣了一会,然后他微笑着转过头来,身后的西门豹和九儿不自觉的倒退了数步。
他们自知今晚看到的管默言,绝非人类,而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之后,唯一的下场只有死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