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都在计划之中,为首刺客嘴角微勾带起一丝蔑笑,冷哼,“就这点本事,还想和爷斗。”
“是吗?”
一声清脆的女声划破深夜的宁静,宛若一颗石子仍入一潭死水,惊起片片涟漪。
刺客背脊处徒然生出一股寒意,转过身,月色里,回廊上,叶如陌悄然而立,冷然的面容在深夜里生出几分寒意。旁边是奚辰逸,一身暗红色的锦衣长袍,俊逸的身形隐在黑夜里,气度风华,无人能敌。
“门主说了,抓活的。”
走廊上昏暗的烛火下,为首刺客眸底闪过一丝狰狞,一声令下,直奔叶如陌而去。
“杀。”角落里,冷月一声断喝,手执长剑,冲了上去。
屋檐上,房间里,突然出现了大批人马,个个身手敏捷,望向面前的几位杀手,眼眸里杀意突现。
为首的刺客,眸底生了怯意,知道自己是中了埋伏了,双脚向外挪去,眼眸寻找力量最薄弱的地方,想冲出重围。
可惜的是,无极门怎会给他们这个机会,怔愣间,刀光剑影,厮杀声已到了面前。
奚辰逸长臂一挥,揽住叶如陌的腰身,往一旁掠去,将回廊上场地空了出来,抛下一句,“留活口。”声音冷冽,透着不可忤逆的威严。
任由两方厮杀,两人在房间里品着茶,作壁上观。狗蛋在地上蜷缩着,一动不动。
云鹤殷勤地在一旁斟着茶,小心翼翼,不断斜睨向叶如陌的俏脸,“叶姑娘,气消了没有?”
叶如陌翻了个白眼,“多事。”
奚辰逸依旧一副高冷姿态,手执茶杯透过门口,望着门外战况。
云鹤沉寂了会,将叶如陌刚喝了一小口的茶水又给倒满了,“有些事,王爷之所以不告诉姑娘,是怕姑娘担心呢。”
叽叽歪歪,叽叽歪歪,像只苍蝇在耳边得瑟不停。
叶如陌心底生了恼意,喝上几口他倒得茶,耳边得起不少老茧,正想反过头去训斥几声。
门口处,“咻”地冲进来一个黑影,刀光一寒,直往叶如陌而去。
风声凌冽,直扑而来,惊吓间,叶如陌怔在原地,傻了。
来不及呼喊,瘦小的身子已经被奚辰逸揽住掠向一旁,淡淡地体香传来,一种温暖安全的感觉包裹着自己,耳边传来一声冷喝,“杀。”
叶如陌愕然,抬眸对上奚辰逸冷冽的眸子,刚才这厮不是说留活口吗?
手起刀落,刺客已经到在了血泊之中。
错愕间,奚辰逸淡淡说道,“这是得罪陌儿的下场。”妖魅似的容颜隐在昏暗的烛火里,神情冷然,不得不说,这个表情有点帅。
叶如陌扶额,这是什么情况?
眼看就要到手的情报就这样被奚辰逸毁了,是说他好呢?还是不说好?
门口处,冷月闪了进来,望向地板上已然死去的刺客,眸底掠过一丝讶异,随即一声不吭地叫人进来,将尸体拉出去处理了。
许久,冷月轻声问道,“爷,现在怎么办?”布了这么久的局,因为刺客最后一个举动一切毁于一旦,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,眸底划过一丝不解。
身为无极门门主,效忠瑾王多年,从未见过他如此不冷静。
只是因为刺客想杀一个女子?不是没杀着吗?
不过对于瑾王的能耐,他还是深信不疑的,不然,也不会有此一问。
“回徐州。”
一旁,叶如陌挠了挠头,对于奚辰逸刚才的作法也有一丝不解,更多地是甜蜜,毕竟他是护自己心切。
见两人的关系有所缓解,云鹤知趣地走了出去,走到门口时,顺便拽了冷月一把,冷月还没反应过来,身子已经被云鹤拖了出去,贴心地掩上了门。
房间里只剩了两人,烛火摇曳,映在两人的脸上,透出一种别样的朦胧美。
没由来地,望着离自己愈来愈近的奚辰逸,心“砰砰”直跳。
奚辰逸缓缓走了过来,将叶如陌瘦弱的身子轻轻地揽入怀里,“吓着了没有?”声音低沉略带磁性,伴着浓浓地气息,撩拨着叶如陌脆弱的神经。
“嗯。”叶如陌低低地回道。
这一刻,奚辰逸说什么,她觉得都是好听的。
性子也耍了,脾气也发了,人家一如既往救了自己,还要怎样?
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,今晚这个局,奚辰逸布了很久,安排冷月先走一步安排住处,也不过放了一个烟雾弹,真正的目的是安排无极门门人准备就绪。
而现在他为了自己,活口都不要了,头脑里像是有两个叶如陌在相互掐着,最后,沉迷在奚辰逸温暖的怀抱里,叶如陌彻底败下阵来,有必要这么矫情吗?
狗蛋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,见两人搂搂抱抱在一起,也不停歇,在一旁哼哼唧唧,寻求安慰。
叶如陌浅笑,松开了奚辰逸的怀抱,蹲下去抱住狗蛋,任它在自己怀里撒着娇。
刚才为了演好这出戏,不让它坏事,提前给它喂了点安神的药,这会儿估计脑袋晕着呢。
奚辰逸望着面前呜咽不止的狗蛋,眸色沉沉,堂堂王爷,什么时候轮到一条狗和自己争宠了?
门外,响起了轻微地敲门声,“爷,马车已经备好了。”
“好。”奚辰逸没好气应道,返身出了门。
叶如陌急忙带着狗蛋跟了上去,刚才刺客死在房间里,狰狞的面孔历历在目,没有了奚辰逸在身边,真觉得周身寒颤颤地。
门口处,停着两辆马车。
云鹤和冷月已经整装待发,林韩若和小青姑娘也已经上了后面的马车。
狗蛋的体重相当于个五岁的孩子,叶如陌全然不顾奚辰逸黑沉的脸,将它抱进了前面的马车里。
又来了。
以后有了它,还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吗?
奚辰逸脸臭臭地走进了车厢,叶如陌紧随其后,狗蛋乖巧地跟了进去,寻了一处角落,待着。
车外,传来云鹤的轻喝声,车轱辘滚滚,向前而去。
“陌儿。”车厢里,奚辰逸紧拥着叶如陌,低声唤道。
“嗯。”
“真不生气了?”
“嗯?”叶如陌直了直身子,“你讹我的一百两银子,还我不?”
“什么?”奚辰逸错愕。
“我不小心爬了你的床,给你的封口费呀。”叶如陌恼道,这厮也太不长记性了,自己在穆州时,为了挣银子,天天去那臭气熏天的畜牧市场,一天才挣多少?
他一句话,就讹去了一百两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