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方判断不出到底是自己的师姐更厉害一点，还是小狐狸更厉害一点。此时她只知道，师姐的飞行速度简直跟素律不是一个级别。

力道颇劲的利风从脸颊边切过，想睁开眼睛都觉得费劲。每当速度稍稍慢下来，金方都会尝试着睁眼，虽然睁不睁眼睛都没有什么意义，因为面前的一切都花成一片，根本辨识不出到了哪里，但她仍然不甘心地不断睁眼，然后又失望地闭上眼睛。

如此一睁一闭大概百十次，金方渐渐觉得耳边的风声真的不像之前那么尖锐，身上的仙袍也不再发出啪啪作响的声音，这次应该是真的慢下来了。

她缓缓睁开酸涩的双眼，顿时感到周身一阵冰冷。

这是真的冰冷！

两人在云间俯视着脚下万里白雪皑皑，煞是纯洁壮观。可是，说好的天雷山在哪里？难不成师姐先领自己见识一下人间风光。

她摸了摸冻得冰凉的鼻头，扯住了师姐的袖子。

“师姐，江山雪景，如此多娇，如此美景尽收眼底，实在是人生幸事。”

“我也觉得很美！金方，这就是你接下来要修炼的地方。”

“啥？”金方被冻的嘴巴发硬，心里却掀开了锅。

——这是要我修炼吗？这是要我的命！

——把我带到这杳无人烟的地方，简直就是坐牢！

——这是师姐的主意吗？会不会是师父故意让她带我来这里，其实是要惩罚我！

——修炼嘛，其实我可以好好求求虚空真人，那真是个和蔼的老爷子，素律虽然不咋地，不过比我强不少，她倒也能教我！

——在哪都比在这强……呜呜呜……

一颗热泪刚从眼中挤出，还没流到脸颊，就已经结成冰珠，挂在了脸上。

岁杪沉下脸看着金方。

“师姐没告诉过你，其实我能够听到他人的心声，你刚才所想的每一句，我都听到了！”

金方登时又急又臊，既然已经漏了馅，索性破罐子破摔了。

“师姐……这里哪是天雷山啊，你骗我！我不想去！”

岁杪扯着金方的手向脚下一座雪峰缓缓降落。

“这里的确不是天雷山而是云雷谷，我仔细思考了好几天，我觉得还是这里更有助于你修炼。”

咯吱——

咯吱——

两人轻轻的踩到了雪里，白雪不深，刚刚没过脚踝。虽然正值正午，阳光明媚，可金方还是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。

岁杪笑着摇了摇头，伸手敷在金方额头，顿时一股强烈的暖流从她掌中不断注入金方身体，没一会儿，金方的小脸由青转红，额头上竟出了一层细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