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依凌心疼这个男人，真的很心疼。

看着他那难过的样子，看着他刻意封闭自己的内心，她就是心疼，哪怕自己只是一道影子……能让苏寒开心起来，又有什么关系呢？

苏寒身子一怔，缓缓抬起了头，他看着顾依凌，很认真地看着她，眼中的光芒，微微闪烁着，摇了摇头道：“不，你是你，她是她。”

“琳儿已经离开了，我很清楚这件事，”苏寒深吸了一口气，在心底那封闭的空间，似乎渐渐打开了一丝缝隙，“她走之前，让我不要挂念她，我一直没有理解，她说要我能好好生活，我也没有理解，她要我去追求幸福，我还是没有理解，可遇到你之后，我好像明白了。”

顾依凌嘴唇颤动。

“你是依凌，你是顾依凌，一个不一样的人，我很清醒。”苏寒看着顾依凌，一字一顿，把顾依凌这三个字念得很清楚。

他眼前的女人，不是肖琳儿，是顾依凌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，是一个身体流动着温热血液的人，是一个有感情，真实的人。

苏寒微微抬头，看向窗外，似乎远方的天空中，肖琳儿也正看着他，看到他能恢复正常的生活，看到他能找到一个爱的人，而为他高兴，为他祝福。

顾依凌心脏跳动，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，在苏寒的心里，自己不是影子？

她看着苏寒，什么话也没说，双手挽住苏寒的脖子，微微抬头，红唇如烈火，轻轻印在苏寒的嘴唇之上，那淡淡芳香，传递到苏寒的鼻子里，让他禁不住回应起来。

浅尝即止，却又依依不舍，两个人分开，眼中慢慢都是柔情，苏寒看着顾依凌，将她拥入了自己的怀中。

沙发上，苏寒靠在那，而顾依凌就像一只小猫，腻在苏寒的怀里，她的手指，轻轻在苏寒的胸口划动，听着他说过去的故事。

“那年我高中，学习成绩差，我的父亲是一名退伍的军人……”苏寒的眼神飘渺，似乎看到了多年以前，看到了那个小院子，看到了那些老爹苏扬亲手做的训练器材，看到了坐在一边嘻笑着看自己训练，扎着两个马尾辫的肖琳儿……

周志松跟苏寒碰面之后，整个人精神都有些恍惚。

他一夜没睡，红着眼睛，满是血丝，就像一头要吃人的怪物，看得周围的人，也都吓了一跳。

张龙来电话了，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号码，周志松深吸了一口气，拳头紧握，好像在做一个无比艰难的决定，他考虑了一个晚上，也权衡利益了一个晚上。

“喂，老大。”周志松接通了号码，“刚准备跟你说，肥羊来消息了，他要四百万的货，尾货可能还不够。”

那边张龙似乎就是为了问这事来的，周志松说完，便大笑了起来，让周志松先把尾货卖出去，价格可以优惠，告诉那肥羊，马上就有新的货要到手，让他不要着急，同时也告知周志松，让他准备准备，要从老赵那再拿一批货来。

放下电话，周志松整个人都瘫软了一般，后背已经是湿答答的一片，不过几十秒的时间，却让他浑身都紧绷着，紧张不已。

“这是正确的选择么……”周志松喃喃自语，眼神有些空洞，可他知道，一旦做了这个决定，就真的没有再回头的机会了。

失败了，张龙或许会死，自己却是肯定会死，如果成功了……苏寒承诺的话，能兑现么？

他不知道，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何纠结了一夜，还是做出了这样的选择，正常人的生活……对自己的诱惑力竟然有这么大。

周志松长长吐出一口气，决定已经做了，他已无后路可退。

把消息短信通知了苏寒，他便立刻删除了所有联系痕迹，眼神之中的光芒，又变得亮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