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，他还是没有丝毫的怜惜，暴怒得就像一头要撕碎人的狮子：“姬无雪，你这是干什么？你想要干什么？”

她没有说话，只是艰难地坐在地上，不经意地伸手擦掉了嘴角边的一丝血迹。刚刚的输入，几乎耗尽了她的体力，又被他这样一吓，功亏一篑不说，自己也几乎到了衰竭的地步。

他看得分明，双眼里愤怒的熊熊火焰就更加炽热了。可是，他并未再推搡她，也没有继续咆哮，脸上浮起一丝怒到极点的嘲讽的笑意，半晌，忽然道：“姬无雪，你这是想要换一种方式报答我吗？”

“！！！！”

“哈，真不错。曾经恨我入骨的小仙女，居然也会懂得报答我了？”

这赤裸裸的嘲讽刺得她的心在滴血，可是，她却强行忍住，淡淡的：“她才是姬无雪，我是夏姬！！！”

他一怔。

脸上的愤怒慢慢消失了，眼里泊了一重奇怪的神思。这时候，他才慢慢地看向倒在一边的另一个“姬无雪”，她还是面带微笑，还是一无所知，就算倒在地上，也是一个精巧细致的玩具而已。

反倒是另一个“姬无雪”，她脸上蒙着面巾，瑟缩在地，低着头，浑身那种即将凝固的冰凉，连他都能感受得到。

这神情，就像当初在火刑台上被绑缚一样——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天的情景：她脸色惨白，生命力极度流逝，完全没有了生的欲念和希望，一心只是等到末日的来临……对任何事情，任何人，都不再抱有任何的信心了。全世界抛弃了她的同时，她也抛弃了全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