弘晗一离开,年秋月就将梧情、彤情二人喊了进来,两人见主子心情不大好,双双对视一眼。“主子”
“梧情,你去将耿侧福晋请来,说我有要事相商。”年秋月抬头。慢条斯理地吩咐,“彤情,你让厨房做上一桌酒菜,给四位嬷嬷送去,旁的也不用多说,只说我念她们劳苦功高,赏她们的。酒席格局不必太高,十菜两汤,再加两坛子梅花酒。”
“是。”
两人分别去办各自的差事。不多时,耿氏就跟在梧情身后来到了梧彤院。
“秋月,你找我?”耿氏多少有些不安,素来年秋月找她时候都是说得一清二楚的。像今日这般只说有事相商。如此模糊的倒还是近两年头一遭。
“耿姐姐坐”,因着耿氏也被提为侧福晋,和年秋月明面上是属于平级的,加上耿巧琦比年秋月大上几岁,是以才被年秋月成为姐姐,起初,耿氏是很惶恐的,坚持要称呼年秋月为姐姐。在年秋月一直坚持下,只好接受了这个称呼。
“这些日子。已经有三四个人提醒过一件事,我想了又想,觉得还是要将姐姐请来坐坐才好。”
“什么事能让三四个人提醒?这”,耿巧琦眼珠子眨眼,半是疑问半是惊诧。
“福晋。”
“福晋?”耿巧琦的脸色这次是真变了,“当真?”
“当真,从前还是猜测,今日得了确凿的消息,爷已经发过话,做了决定了,只是还没有公布出来。福晋是真的要被解除禁闭了。”年秋月语气幽幽。
“妹妹,这福晋出来,头一个不好过的当要属妹妹,次一个怕是就要轮上我了,这可怎么办是好?身为正室,按着规矩整治妾室,那是谁都无话可说的。”耿氏想起福晋的为人,忍不住为自己捏一把汗,“妹妹你家世好,足以和福晋的娘家匹敌,可我”
“姐姐莫不是怕了?”年秋月嗤笑了声,“怕什么,担心自己的侧福晋位置坐不稳?”
“我自己几斤几两我心里清楚,这府里头论起模样、家世、宠爱,我是样样都拿不出手,若不是因为背靠着妹妹这颗大树,这侧福晋的位置哪里会轮上我去做,福晋若是解了禁,奈何不了妹妹,岂不是要拿我做个撒气的?”耿氏表示忧心。
“她解了禁,也只是个摆设,占着福晋的名头,却是不会有福晋的权利的。爷如今要和十四阿哥暗里争权势,明里虽说在府上反思,不理政务,一门心思扎在粮食种植上,暗里这二人早就斗个天翻地覆的,此番放她出来,也不过是安抚费扬古大人的心。我已经打探过了,费扬古那日来府里,恳求四爷放出她女儿,再三保证咱们的福晋是不会做什么错事,犯什么过错了,如果再犯,将不再认这个女儿。乌拉那拉家的闺女可不是只有她一个。”
“妹妹的意思是府里的庶务还在咱们姐妹手里?”
这话问的却是很有背景的,四爷府的庶务平素是四个嬷嬷打理的,但是这奴才打理总有不能做决定的时候,比如那给各家皇亲国戚逢年过节的礼品啊,和各家主母间的会面啊是以,四爷思考后就将这样的琐事交给了年秋月,年秋月日常又是个懒散的,只愿意做个总揽全局的甩手掌柜,哪里肯老老实实理会这些繁琐的破事儿,就将这些庶务分成几层,形成金字塔模式交到了耿侧福晋和几个格格手里。这些人得了管事的好处,又知道自己是争不过这侧福晋的宠的,索性就歇了争风吃醋飞心思,各自做好手里的事儿,时间久了,到是都很满意。其中,因着身份,耿氏是管着那几个格格的,除了年秋月,可以说是权利最高,得了好处,哪里愿意放手?
年秋月斜睨了她一眼,耿氏有些讪讪,“妹妹,我也没有其他意思。不瞒妹妹,虽说这府里关键处都是咱们爷的人手,动不得,但其余小地方诸位姐妹却都安插了人手,这些以妹妹的聪慧定是一清二楚。如今福晋出来,我这不是担心”
“不用担心,爷不会同意福晋掌权,若是这样情况下你们还能让她安插上人手,或者收买了人手,那我可是无话可说了。”
“有妹妹这句话,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“她总归是福晋,做事时候你们圆滑些,福晋喜欢处处拿规矩说事,但这府里,四爷的话才是最大的规矩,你们只要记着这一点就是了。”年秋月眯起眼,“姐姐回去后好好敲打敲打某些人,莫以为福晋解了禁了,这府里就真的要变天了,打雷不下雨的情况也是不少的,都要掂量清楚了,不要站错了队。”
耿氏心里一突突,忙应声,“我明白。不管其他人怎么想,我定然是和你一个阵营的,福晋心里容不下孩子,为了弘历那孩子,我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儿。”
“我信姐姐,姐姐从我入府就上了我这条船,如今即便姐姐想退,怕是也没有退路了。”年秋月语气淡淡,嘴角还带着笑意,耿氏愣了下,才笑了,“我从来没有想退过,妹妹的能耐,我是知道的。若不是福晋位置上已经有了人,咱们雍亲王府的王妃定然是妹妹你的,如今妹妹在这府里不是福晋,胜似福晋啊。”
“姐姐这话夸张了”,年秋月笑笑,“方才弘晗那孩子偷懒跑了过来,还同我说,弘历最是用功,他喊弘历回来歇会儿,用些点心,弘历都给拒绝了。要我说,姐姐,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。”
自己儿子被夸,耿巧琦很是高兴,却还是谦虚道:“这孩子没有弘晗机灵,不多用功些是会被咱们爷骂的,咱们爷对孩子功课是一点儿都马虎不得的,我有时候看着都觉得心疼孩子。”
“爷对他们严厉些是对他们好,总比有些个府里养出的来不学无术的强,将来府里承袭爵位的指不定是谁呢,说句难听的,万一福晋真的老蚌怀珠,生下个哥儿来,将来咱们指望谁去,还不是自己孩子?”年秋月嘴上这般说着,心里却道,生什么生,她怎么可能还生的出来,当初自己可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,还有乌雅嫔当年的那些个手笔,她倒是生一个瞧瞧啊。
耿巧琦却是将这话听进去了,当初为了皇家的面子,知道乌雅嫔一个做婆婆的给自己媳妇用药的人并不多,她皱起了眉,“妹妹说的在理。我先回去了,今日的消息还需和那几位商议商议。”(未完待续…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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