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孚之脸色猛然大变!
“大人问的……是不是这行贿形迹?”谢修齐却是慢悠悠地笑道。
“而且我当初也只是想将莫名由三十日变成的十三日改回去,因此才走的门路……怎的又跟试卷泄密有关了?”
“且这份命令杨正使那倒也还有一份存档……大人若不信,可去找他要哦。”
青年闲闲说着,满堂中人却皆是已被这神转折弄得张口结舌。
黄乾与刑孚之更是吃吃望着那份命令,已是恨不得将这抢来撕碎吞下去!然而杨正使那也有存档……怪不得他倒敢大摇大摆让人去取……
可自己这又怎生收场?想来,再置疑他作弊,却有些站不住脚了——仅凭两次诡异双百就能指证别人作弊?人家聪明不行啊?
慢着!聪明……聪明?聪明!聪明??!!
只见两人正呐呐不能言间,不知猛然想到了什么,已是再次脸色陡然惨变!
“终于明白了?”
周副使等人望着他们诡异惨变的脸色摸不着头脑间,一边的谢修齐却已是似笑非笑道。
再没发现其中诡异,你们也蠢到极点了。
他在心中冷笑道。
黄乾与刑孚之早不住颤抖了起来。
这事……难道不是个圈套?!
这人……难道还可能是个废物?!
而自己等当初挖的那些坑……此人之应对……他为什么要一脸纨绔样?他为什么要一遇刁难就或死皮赖脸或只想走门路……
难道……
必是如此!
他竟是一直在装傻!将我们骗狗一样的骗了这么久!他竟是在以此一步步引我们上钩!让我们欲罢不甘,最后……陷入如此死地!
渐渐的,两人刻毒看向谢修齐的目光已是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!
随即,望着谢修齐看向两人越来越怜悯的目光,两人再次悚然而惊!
对了!我们现在又该怎么办?
钱老大人会救我们的!
不!他怎么救得到我们?他以副使压制暂署正使,本就只是个势均力敌,双方都惟恐被对方抓住半点把柄。
如今总务署冒天下之大不韪,阳奉阴违对待祖王遗规、功族征辟,竟是仅于特科上都一再刁难阻挠,这怎么解释?他是个废物还好,起码可以推到公心上——但他两次都考过了!他不是个废物!他怎么可能是个废物!
而老大人又怎会救我们?他本是打算只略加刁难的,是我们蠢得上了此人的钩,一而再再而三……
此事一出,覆水难收,总务人事更成天下笑柄。更兼老大人恐怕还要被自己等人连带成笑柄,威望大失……
自己都已是可以想见小公爷到时的得意嘴脸了——你把总务署管成这样,就没半分责任?旁的不说,这无法无天的人事处你就再别管了吧,否则咱们总司见,万一不行闹上特检也是可以考虑的,或者直接去先帝或祖王那哭一哭?
如此,老大人恐怕早就恨不得我们去死了吧……
两人想着想着,面色已是煞白无比,身形更早已是摇摇欲坠!
……
周副使目瞪口呆地望着谢修齐。
此时,他再不明内情,也隐隐猜到这多半是一个所谋甚大的坑了——却瞒过了所有人,瞒了十数天,更坑得人……
他想着想着,看向青年的目光已是震惊无比!
而周副使身边的林显祖更早将嘴巴张成了个o型。
他看着青年已是渐有些贼兮兮的笑脸,已是又爱又恨,爱自是他尊敬无比的李师终于不用再受此人牵累清名了。
而恨则更恨不得往他脸上来上一拳——你奉命暗查,让考功的人误认也就罢了,老夫何辜?莫名其妙怎么也被坑进去了?
夕儿若知道了此事……自己这做伯伯的丢脸不说,要被她笑话不说,还吓得那小魔头哭了半晚鼻子……这恁大的委屈她不把自己家闹得鸡犬不宁,恐怕也辜负了她那小时候就敢烧自己胡子的壮举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