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洞里,景幼南仰起头,左眼赤红,右眼幽深,丝丝缕缕的杀伐之气在酝酿。
“嘭,”
一道透明的箭镞没有了目标后,重重地打在山丘上的青石上,发出一声震天的大响,磨盘大小的青石碎成千百份,洋洋洒洒,灰尘漫天。
“气死我了,”
戴淑娇还不解恨,继续拉弓放箭,把空中一只正在飞的秃鹰射了个透心凉,噗通掉在地上。
“好了,淑娇,反正你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,他走了就走了吧。”
贝媛莲步轻移,走上前去,制止了戴淑娇继续发脾气。
俗话说,当局者迷,对方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发现七弦矢光箭法的弱点,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呢。
“哼,算他走运,”
戴淑娇落下云头,绕着山丘走了几圈,悻悻地收起硬弓。
她虽然娇蛮人性,但人并不傻,她非常明白,要是自己进了洞,就等于以己之短攻敌之长,肯定会被对方打得满头包。
贝媛取出一件香帕,递了过去,开口道,“淑娇,好好休息下,一会我们要去天马峰,洞玄派的屈师兄正在等我们呢。”
戴淑娇用香帕擦了擦光洁额头上的细汗,打趣道,“嘻嘻,贝师姐,等会屈师兄见了你,不知道有多高兴呢。”
“小妮子,再瞎说我就撕烂你的嘴,”贝媛俏脸上飞起两团红云,娇嗔道
“咯咯,不说,不说,”
戴淑娇捂嘴而笑,大眼睛眨呀眨的,宗内的人可都知道,洞玄派的屈傅博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这个师姐就惊为天人,直接展开了如火如荼的追求攻势。
两人都是大宗弟子,又是世家出身,男的相貌英俊,天资卓绝,女的妩媚纤美,也是有名的天才,人们纷纷认为,这两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。
贝媛被笑的粉面通红,不得不板起脸,故作严肃地斥责道,“小妮子,抓紧时间休息,要是坏了这次大事,饶不了你。”
“咯咯,”
娇蛮的戴淑娇才不会被贝媛唬住,依旧笑个不停。
两人笑闹了一阵子,就各自分开,盘膝打坐,凝神养气,为接下来的行动作准备。
大半个时辰后,两人整理了下衣裙,齐齐上了坐骑云鹤,金瞳鹤双翅展开,激荡云气如潮,接着直入中天,朝东南飞去。
两人离开没多久,就听一阵悉悉索索之声,土石向两旁散开,景幼南现出身形。
他手举宝镜,幽幽神光中脸色显得有些诡异,喃喃自语道,“有大事吗?我正好去破坏你们的大事。”
说完,景幼南伸手抓了一截两人留下的气机,辨明方向,身子一提,上了云端,直追而去。
两天后,景幼南长袖飘飘,立在云端,隐隐可以见到,体型庞大的金瞳鹤上的两个模糊阴影。
贝媛和戴淑娇都是南华派内门中优秀的弟子,可是,两人都没有想到,在戴淑娇利箭下狼狈逃走的景幼南不仅没有离开,反而跟了过来。
正是她们的疏忽大意,没有防备,让她们的一举一动都落在景幼南眼中,没有秘密可言。
“看样子,快要到了。”
景幼南目光转动,若有所思,他几次从两人口中听到天马岭,应该就是她们此行的目的地。
徐天朗所送的玉简上有记载,天马岭是玄元古洞中一处奇妙所在,因酷似天马横卧而得名。
天马岭,堪称是古洞中地形最为复杂的,各种暗河山林交织纵横,丘陵山脉龙盘虎踞,加上各种各样天然形成的禁制大阵,时而出没的恐怖魔头,就是当初花间派占据古洞之时,门中弟子都不愿意前往天马岭。
可以说,天马岭是古洞中一等一的险地。
不过,与此同时,天马岭中的资源之丰富,也是让人咂舌,稀少的矿产,珍贵的灵药,外界难得一见的异兽。
有人说过,无论你在天马岭见到什么,都有可能,甚至还有人猜测,天马岭可能连接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小千世界。
这个时候,贝媛和戴淑娇发现了她们约好的伙伴,招了招手,金瞳鹤拨开云光,朝下落去。
“哼,有一株车马芝在手,试炼就有了底子,接下来,就好好陪你们玩玩
景幼南紧紧盯着两人的身影,目中厉芒闪烁。
车马芝这种珍贵药芝,可遇而不可求,要是运气不好的话,一个多月的时间,别说是找到几株,就是连个影子可能都瞧不见。
景幼南现在就有一株车马芝,底气十足,不怕与他们在天马岭周旋。